【JC】帝国大厦

我写东西越来越不正常了……因为听了swing的帝国大厦,老二一句台词脑补了很多,文里很多莫名其妙的比喻……可能根本看不出是乔西……

————

1931年,帝国大厦建成。

那是喧嚣城中最高的大楼。那是新大陆国土上最接近天空的地方。全世界最高的大楼。

乔瑟夫被人喊作巨人,英国街头的混混们说他高得像一睹移动的墙。

Wallman,他们好意也好、恶意也罢,都这么喊着。

这个高大的英国小伙来到纽约。马路两旁的高楼大厦错落有致地填充着城市与空隙。他的视角看人看物向来高于常人,此时却也都毫无区别。

与动辄百米的高楼大厦相比,他的比例缩小了,投在城市中,陷入众多方块体的静止的河流中,显得异常渺小。

乔瑟夫是个很时髦的年轻人,他也同无数多的游人一样,来到帝国大厦。他跟在奶奶背后,来到大楼顶端,透过巨大的玻璃窗俯瞰纽约。

他看着看着,身子不由自主地就贴到了玻璃上。透过加厚玻璃的折射,城市的景象变得模糊,带来眩晕感。

奶奶与史比特瓦根用餐的时候,他借机溜开了。那时候顶楼的电梯观光通道是上不去的。他稍动脑筋,想了歪主意,从消防通道溜上了顶部。

脚步一踏出,高处的风就刮得他非抓着栏杆维持平衡不可。其实这里依旧不是顶部,听说最上面是直升机的起降场。通道走出去,有一个面积极大的露台,乔瑟夫在那里往下看。

那时,眩晕感消失了,清晰的城市、车流、河道、天空逐一映入眼中。乔瑟夫站直了,没有察觉到自己露出了笑容。

人类是有极限的,所以不做人类。他似乎听奶奶说,那个被称作迪奥的家伙曾对他祖父如此说。他不以为然,人当然是有极限的,在这极限之内能做到什么程度正是人生意义所在。

就好像,有必要登上帝国大厦,站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,如果有天堂的话。

但后来乔瑟夫认识到人类不仅有极限,还异常的渺小。

帝国大厦似乎是多少米高来着?他回忆那个机械式重复着解说词的电梯女士,“近四百米”,就是连四百米都不曾有啊。

他在与卡兹惊心动魄的一战时,那座悬崖轻松超过了帝国大厦的海拔。西撒曾经说他的祖父去中国西藏学习波纹时,那些神秘的波纹族甚至在几千米的雪山上生活。

帝国大厦与这些自然造物的相比,比例也无限地缩小了,成为了几百分之一。

他曾经觉得,自己和卡兹、柱之男那些怪物比起来,也是帝国大厦与珠穆朗玛峰的重现。

然而他赢了。

1973年,世贸大厦落成。

乔瑟夫年轻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经商。他做小伙子的时候,曾经想做飞行员,云端的高度会比站在帝国大厦俯瞰生动,活力四射。

过往的事情想太多只会阻塞大脑,乔瑟夫自知他脑子转得很快也得益于性格。但抛之脑后是否也有些遗憾呢?偶尔这个念头冒出来时,立刻又会被遗忘,乔瑟夫的大脑就是这么运转的。

他买过不少高楼,也自建过房产。若有人问他何来的眼光,他反而很奇怪,那个年代人人都喜欢摩天大厦。站在接近天堂的地方眺望人间,或许就是繁荣的意义。

某一天乔瑟夫看了一部大烂片,两个小时的人生被浪费了。这部烂片的情节、台词和人物都俗不可耐。唯一的亮点是,当影片结局,男女主角二人手挽手站在高楼落地窗前,此刻拉了远景,高楼如同爆破沙丘倒塌。

这个镜头有震撼之处,他霎时间陷入了沉思。

可他右边坐着报纸的影评人,左边坐着主要制片人,再过去一些位置就是某个赞助商。

身后的行内人看出门道,他拍拍乔瑟夫的肩膀:“乔斯达先生,那是最新的拍摄技术,您看这多么真实。”

乔瑟夫点点头。其实内心烦躁,他高速运转的大脑在快速流通的信息里,好像滤掉了什么。

高两百米,窗外是绝好的海景,曼哈顿岛上黄金般土地上的资产延伸。乔瑟夫走了一会儿神,瞟向窗外,熟悉的视角,就是那部电影的取景地。这可不吉利啊,他想。

宴会散场时,主人将人们引到底楼大厅处,那里汇聚了一帮装备齐全、整装待发的攀爬爱好者。这个活动倒是开了非常新颖的头,乔瑟夫看到了高楼的全新用处。

他看到一个金发攀爬者手上似乎戴着吸盘手套一类的东西。

“一点集中。”

他脱口而出。

“正是如此啊,你莫非也喜好攀岩吗?”

他身后又有人问了。乔瑟夫没听见。

如何在刹那间成为世界中心?

世贸大厦打破了帝国大厦的海拔记录,于是世界的瞩目转换焦点。

乔瑟夫站在过很多大厦的顶层,大同小异的装潢和视角,渐渐变得无趣了。只是一栋栋高楼,顶点连成线,也可当作是一种飞行吧。

他站在世贸大厦楼下时,这栋全新落成的大楼,倚靠硬件的高度,使乔瑟夫久违地体会到了高大到无法攀登的压迫感。

在数十年前,那时的他看待世界的眼光大有不同,绝望的压迫感只是一根数十米高的油柱。

当他重新踏在岛屿的土地上时,以往争得面红耳赤的西撒,投给他无限认同的目光。

xxxx年。

大厦各自占据高峰,冠亚军也不因为海拔而分明,人们聊经济,聊历史事件,聊名流们的出入,赋予水泥钢筋的无机质以各种人格,一时是绅士、一时是流氓,前一刻是淑女、下一刻是荡妇。

乔瑟夫对别人说,我是帝国大厦派的保守人士。

世贸中心周边愈发兴旺,世界上突然出现的它不像是人类的创造,反而像自然规律般伸展。

于是好事者问,如何让曾被万众瞩目的帝国大厦夺回被抢走的视线,重回世界中心?

乔瑟夫在一次闲谈般的采访中说,把它炸了。

这位自称帝国大厦派的地产商甚是懂得玉碎之美。

有导演同他交好,执导的新片果真出现了炸毁帝国大厦的镜头,运用了更新的拍摄技术——唯一遗憾是,乔瑟夫眼里,这还是一部大烂片。因为世人记不住第二名,应该是让现在的第一名埋在瓦砾中,成为永远的世界中心。日后电影中炸大楼场景并不鲜见,乔瑟夫视作十足的黑色幽默。

承太郎不喜欢大厦,不喜欢社交应酬,不喜欢商人。他最后成了海洋学博士,仔细想想倒也情有可原。

成年人成熟的标志之一是为不喜欢的事负起责任。他在整理外祖父的众多资产时,头疼得可以,研究都没有时间做。

他曾向外祖父抱怨,学院已经通告,他这一年再交不出论文,连考核都过不了。

乔瑟夫倚在躺椅上,人情味十足地露出笑容。

现在,比帝国大厦更高的楼出现了吗?

承太郎记得医生说,老年痴呆症某些前兆就是思维混乱。

现在,比世贸中心都要高的楼都建成了。

老人那松垂的嘴角扯动起来颇为费力,承太郎,你很可靠。

医生说,这种跳跃的问答是前期症状。但承太郎莫名其妙地,寻找到了外祖父话语中的逻辑。

承太郎生活的年代和乔瑟夫完全不同。他理解在外祖父的岁月里,帝国大厦作为全世界最高的建筑存在多年。

打一个极不恰当的比方,这就好似故友花京院典明对他而言。

埃及之旅时与自己同龄同立场的伙伴,在短短五十天内成为了他的帝国大厦。而对于外祖父,这栋大厦因为时光的距离,与其他建筑拉开了不能拉近的距离。

承太郎自认感情不丰富,但却深深体验到阴阳之隔是人类感情中的不能拉近的距离。

2001年,世贸中心倒塌。

核算投资损失的承太郎又开始头痛。

新闻上,高楼熊熊燃起的烟雾壮观而凄惨,快进镜头下,高耸入天的方体高楼终于坍塌,甚至连承太郎一时间也为之动容。

老头同样看着荧幕。

就算埋在瓦砾堆里,你也会记得它是最高的大楼吧?

承太郎拉低帽檐,一贯地简短应答。

评论
热度(23)

© Chairman Hahn | Powered by LOFTER